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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词 [宋] 郑文宝

发表时间:2022-04-02

为什么要摘抄经典诗词?因为学会措辞,这是一门艺术; 应付考试作文,这是一种无奈; 对爱好文学的人来说,这是必不可少的精神粮食,这篇《柳枝词 [宋] 郑文宝》会成为你的精神粮食嘛?

亭亭画舸系春潭,

直到行人酒半酣。

不管烟波与风雨,

载将离恨过江南。该诗首句是说一只漂亮的画船系在岸边的柳树上,表现的是一个“等”字。“亭亭”多用来形容姑娘之苗条、靓丽,作者却用来描写船,可见作者的构思不同一般。“系”的后面省略了宾语,与刘禹锡的“只有垂杨绾别离”手法相同,且暗切题意,手法不同凡响。“春潭”化用李白的“桃花潭水深千尺”,用笔老到,布局精巧。该句中没有正面写柳,但“系”字和诗题相照应,已暗示了所系之处。古代有折柳赠别的风俗,因为“柳”谐“留”音,寓有惜别之意,因此,首联所展示的系舟杨柳岸的画面,恰是一幅春江送别图。次句以“直待”接续,回答了等的对象:行人,也就是将要离开家乡的人。在船将发未发之际,送行者和行人依依话别,做最后一刻的流连。珍重彼此的友谊,珍重这别离的时刻,送行的人殷勤劝酒,“直到行人酒半酣”,这里含有“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意思。同时也表明,行人所以喝得半醉,一来是朋友情重,二来是为了排遣离忧。作者在上一句“亭亭画舸”停在水中这一特写背景下,创立了似乎是游春的场面,而下句转入离别,出现心理的反差,离别的黯然销魂的意况隐现在句中。这两句语言很含蓄,意思却很明白。这里不说人有情而怨别,却怪画船无情,无理而妙。三四句作者直写离别。第三句在首句“点染的画船上做文章,说不管烟波浩渺,不管风风雨雨,行人终将离去,画船带走的只是离愁别恨。包含了送行者相留不住的怨情,也表现了行人欲留不能,不得不走的无奈,像是友人对行者的埋怨,又像是行者的自怨自艾,写得情意盎然。末句将抽象的离恨,化为有形体、有重量的东西,使人分外感到离恨的深刻沉重,意象非常新奇。作者不写船带走行人,也不写行人的离恨,而是说船带走的是离恨,多了一层转折,加深了意境。同时把离愁悲恨这一抽象的情态想象成实在的物质,可以放在船上运走,就更为奇妙。此诗在新巧上做文章。作者把离愁别恨变成有分量的东西,可用船来载,在“愁”的分量上做文章,更加深切地表现了心中的凄苦,为人所称道。这一手法为后代诗人借鉴。好的比喻,好的意境,是不怕重复的。该诗全篇构思精巧,把无形的别情写得具体、有形。作者用到如下几种手法:一是第四句中的“载”字,把抽象的别情化为有形的、可以被运载的东西,同时也显示出别情的沉重。这一形象化的说法,后来常被诗人所仿效;二是移情于物。似乎是无情的画舸,在经过一段沉默难耐的等待之后,只等行人上了船,便毫不迟疑地把人载向江南。人情无奈,迁怨于物,如此言情,深婉蕴藉。三是七绝诗通常分为两节,前两句与后两句间有一个转折,而此诗一气而下,使我们直觉得相别之干脆、舟行之飞速,不容人有丝毫的缠绵悱恻,有力地烘托出浓重的怨别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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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王孙 春词 [宋] 李重元


萋萋芳草忆王孙,

柳外楼高空断魂,

杜宇声声不忍闻。

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注释】

①萋萋:草茂盛貌。王孙:旧诗词中对男子的称呼。刘安《招隐士》赋:“王

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

②杜宇:即杜鹃鸟。

【评解】

此词抒写春闺相思。见芳草而念王孙,登楼眺望而不见伊人归来。眼前雨打犁花,窗外杜宇声声。春色恼人,动人愁思。结尾两句,渲染出黄昏时分的凄恻气氛。伤离意绪,也就浮现纸上。全词委婉曲折,轻柔细腻。

【集评】

虢寿麓《历代名家词百首赏析》:这是写闺人春日思念丈夫的词。

芳草是触动情怀的季节;高楼是触动情怀的地方;杜鹃啼唤,是触动情怀的声音;黄昏,指明时候;雨打梨花,指情境。由于情景逼人,闺人念远的苦思可以想见。

--李重元,传世词作仅《忆王孙》四首(春词、夏词、秋词、冬词),这一首为其四首中的春词。这首词所表达的是一个古老的主题:春愁闺怨。

就其所用词语看,全词所用也无非是宋词中惯用的语汇,如柳外高楼、芳草斜阳、梨花带雨、黄昏杜鹃。但是正像有才情的作曲家仅凭借七个音符的不同组合就能构成无数美妙的乐章一样,这首词也以其富有感染力的意象组合和不露痕迹而天然精巧的构思,描写了一个独立、不可替代的艺术形象。

我们先看一看这首词的结构。这首词主要是写景,通过写景传达出一种伤春怀人的思绪。那一份香眇深微的情思是通过景色的转换而逐步加深加浓,逐步显示的。在场景的转换上,词作又呈为一种由大到小,逐步收束,词终而趋于封闭的心态特征。此词起笔展示的是一种开阔的伤心碧色:连天芳草,千里萋萋,极目所望,古道晴翠,而思念的人更在天涯芳草外,闺中人的心也轻轻飘扬到天尽头了。这一句,情与景都呈现出一种杳眇深微的特征。接下来,场景收束为田间路头杨柳、柳外高楼。继而,在杜鹃声声中,将到黄昏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场景再次收束为小院梨花带春雨。最后,螟色入庭院,场景收束为一个无言深闭门的近镜头。可以想见,闭门人游荡在千里外的芳心也将最后回到常日紧闭的心扉内。词作结构由大而小,由外而内,由景生情,总体上表现为收束的特征。这一特征又准确地表现了古代妇女那种内向型的心态。

这首词的另一个特点是,不以锤炼字句为能,因为可以看见词中选用的都是一些最常见的意象。这些意象大多在前人诗词中反复出现过,积淀了丰富的内涵和深厚的民族文化的感情。意象本身就有很强的美的“张力”,足以调动人们的生活文化积累,从而帮助读者想象美丽的意境。比如,词中写到的芳草、杨柳、高楼、杜宇、梨花,无一不是中国雅文学中的基本意象。这些意象经过历代诗人传唱,已具有一触即发、闻声响应的高度感发能力。即以“柳”而论,从《诗经》中的“杨柳依依”到韦庄的“无情是台城柳”,从李白的“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到柳永的“杨柳岸、晓风残月”,那一缕柳丝寄寓了多少中国文人的愁绪啊!人们读到这个字,就会随着各自的文化积累不同程度地感受到那种萦绕在心头的忧怨。再如“芳草”“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淮南小山《招隐士》);“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牛希济《生查子》);“离恨却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李煜《清平乐》):“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范仲淹《苏幕遮》)⋯⋯那无处不在的芳草,承载了游子思妇的无穷相思。

这首词中的其他意象也大多具有这种美的联想性。因此,当作者把这些意象巧妙组合到一起时,就形成了一种具有更丰富的启发性的画面。于是人们在熟悉中发现了陌生,有限中找到了无限。

读这样的词,应当是回味大于思索,联想重于分析。这样可以得到比几句词的字面意义更多的东西。

莺啼序 [宋] 吴文英


残寒正欺病酒,掩沉香绣户。燕来晚、飞入西城,似说春事迟暮。画船载、清明过却,晴烟冉冉吴宫树。念羁情、游荡随风,化为轻絮。

十载西湖,傍柳系马,趁娇尘软雾。溯红渐招入仙溪,锦儿偷寄幽素,倚银屏、春宽梦窄,断红湿、歌纨金缕。暝堤空,轻把斜阳,总还鸥鹭。

幽兰旋老,杜若还生,水乡尚寄旅。别后访、六桥无信,事往花委,瘗玉埋香,几番风雨。长波妒盼,遥山羞黛,渔灯分影春江宿。记当时、短楫桃根渡,青楼仿佛,临分败壁题诗,泪墨惨淡尘土。危亭望极,草色天涯,叹鬓侵半苎。暗点检、离痕欢唾,尚染鲛绡,亸凤迷归,破鸾慵舞。殷勤待写,书中长恨,蓝霞辽海沉过雁。漫相思、弹入哀筝柱。伤心千里江南,怨曲重招,断魂在否?

【注释】:

《莺啼序》是词中最长的调子,全词有240个字,概为梦窗首创,显示出他的卓绝才力,具有独特的价值。这首词集中地表现了梦窗的伤春伤别之情,在结构上也体现出其词时空交错的显著特点。夏承焘说:“集中怀人诸作,其时夏秋,其地苏州者,殆皆忆遗苏州遣妾,其时春,其地杭者,则悼杭州亡妾。”我们且看作者的情丝如何在今与昔,苏与杭之间自由穿行。

第一段,写现实,自己在爱妾死后,犹自在苏州伤春。语气舒缓,意境深长。词人将伤别放在伤春这一特定的情境中来写。时值春暮时节,残寒病酒,“天时人事日相催”(杜甫《小至》)。开头第一句,已将典型环境中典型情绪写出,并以此笼罩全篇,寓刚于柔。这时词人闭门不出,但燕子飞来唤我出游,好象说,春天已快过去了。于是“驾言出游,以写我忧”。词人在湖中看到岸上的烟柳,不禁羁思飞扬起来。羁情化为轻絮,随风飘荡,正如此时词人的思绪一样,似乎所起有因,但终不知归于何处。词的承接处大都在前段之末或后段之前,多数用领字或虚字作转换。吴文英的词,则往往用实句作承转,不大用领字。这就是所谓“潜气内转”,是词人与其他词人不同的地方。何谓“潜气”?就是人的内心深处日积月累而形成的潜意识,它具有深微幽隐而非表达出来不可的情感力量。少用领字,增加了理解上的难度。“潜气内转”,只要发现贯穿词中的情感线索,其义自现。耐人寻味正是梦窗词的独特价值之一。作者写到这里,其情愫就像轻絮一样随风游荡,随风展开;而下面三段所写内容,便都包含在此三句中了。

第二段追溯杭州刻骨铭心的情事。从《渡江云·西湖清明》这首描写杭州情事的词可以知道时间是清明时分,地点是西湖,词人开始是骑马,后来“傍柳系马”,转入水路,通过婢女传书暗通情意。“倚银屏、春宽梦窄,断红湿、歌纨金缕”二句,是写初遇时悲喜交集之状。“春宽梦窄”是说春色无边而欢事无多;“断红湿、歌纨金缕”,意思是,因欢喜感激而泪湿歌扇与金缕衣。“瞑堤空,轻把斜阳,总还鸥鹭”三句,进一步写欢情,但含蓄不露,品格自高。

第三段写别后情事。“幽兰旋老”三句突接,跳接,因这里和上片结处,实际上,还有较大距离。此段先写暮春又至,自己依然客居水乡。这既与“十载西湖”相应,又唤起了伤春伤别之情。正是通过这种反复吟咏,将伤春伤别之情抒发得淋漓尽致。于是从别后重寻旧地时展开想象,回首初遇、临分等难以忘怀的种种情景。“别后访”四句是逆溯之笔,即一层层地倒叙上去。先是写“林花谢了春江”,然后写“瘗玉埋香”,暗示人也已随花而去,美人原本就常和花联系在一起,所以这句是风景和人事兼道。于是逆溯上去,追叙初遇。“长波妒盼”至“记当时短楫桃根渡”,这是倒装句,应该是:“记当时短楫桃根渡”,“长波妒盼,遥山羞黛,渔灯分影春江宿”。这几句是当时艳遇,伊人顾盼生情,多么艳丽,即使是潋滟的春波,也要妒忌她的眼色之美;苍翠的远山也羞比她的蛾眉,而自愧不如。

因旧情难忘,所以在重访时又念此情。这几句相对于第二段亦是再次吟咏,当时在西湖上偷传情意以及后来的欢爱再次呈现在读者眼前,但是所用意象不同,而且体现出创作之理也不同,这次抒写已经有了生离死别的意味。

第四段淋漓尽致地写对逝者的凭吊之情。感情深沉,意境开阔。因伊人已逝去,词人对她的悼念,历经岁经年。但“此恨绵绵无绝期”。词人在更长的时间中,更为广阔的空间内,极目伤心,继续抒写他胸中的无限悲痛之情。“危亭望极,草色天涯,叹鬓侵半苧”所见之景已侵染上作者的伤痛。“殷勤待写,书中长恨,蓝霞辽海沉过雁”所写之信亦是充满遗恨。是:“伤心千里江南,怨曲重招,断魂在否;所闻之曲也是为了招魂而演奏的。层层加深,都在极力渲染凭吊的巨痛。也有睹物思人的回忆:“暗点检:离痕欢唾,尚染鲛绡,亸风(钗)迷归,破鸾(镜)慵舞”。“鸾镜与花枝,此情谁得知?”镜台上饰物凤翅已下垂,而鸾已残破,暗示镜破人亡,已无从团聚。

总之,作者将美人迟暮、伤春伤别的情感娓娓道来,反复咏叹。层层深入,值得细细品味。另外,从中国古代文学比兴寄托的传统来看,艳情多和身世之感交织联系在一起,梦窗此词写爱情,但亦可从中领略其身世的哀叹。

西江月·宝髻松松挽就 [宋] 司马光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注释】

①铅华:铅粉。

②“红烟翠雾”两句:形容珠翠冠的盛饰。皆为妇女的头饰。

③争:怎。

【评解】

这首词抒写了对所爱的切望之情。上片写佳人妆饰之美,以词丽胜;下片写作者的眷念之情,以意曲工。表现出作者对所爱的深切系念。全词轻倩婉丽,笔墨精妙。

【集评】

《唐宋词百首详解》:这首词是事后的追想,时间该是月明之夜;地点是深院之中。“飞絮游丝”句很形象。“深院月明人静”句,渲染气氛很好。我原以为这是作者的游戏笔墨,不一定必有其事。又按作者曾被外放知永安军,知许州,曾因和王安石政见不合,“绝口不论事……”。依此,此篇该是依托之作。“佳人”比宋王。

--司马光不以词作著名。然而,在北宋词风甚盛之时,一些名臣如韩缜、韩琦、范仲淹都能在事业之余写出很好的词,司马光也不例外。他的词作不多,今天遗留下来的只有三首,多系风情之作。其词不加虚饰,直抒胸臆,继承了“国风好色”、“《小雅》怨悱”的优良传统。此词中的“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即是写情的佳句。这说明,司马光并非假道学,而能表达真率的感情。

上片写宴会所遇舞妓的美姿,下片写对她的恋情,开头两句,写出这个姑娘不同寻常:她并不浓妆艳抹,刻意修饰,只是松松地换成了一个云髻,薄薄地搽了点铅粉。次两句写出她的舞姿:青烟翠雾般的罗衣,笼罩着她的轻盈的体态,象柳絮游丝那样和柔纤丽而飘忽无定。下阕的头两句陡然转到对这个姑娘的情上来:“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上句谓见后反惹相思,不如当时不见;下句谓人还是无情的好,无情即不会为情而痛苦。以理语反衬出这位姑娘色艺之可爱,惹人情思。最后两句写席散酒醒之后的追思与怅惘。

这首小令在只幅之内把惊艳、钟情到追念的全过程都反映出来,而又能含蓄不尽,给人们留下想象的余地,写法别致。它不从正面描写那个姑娘长得多么美,只是从发髻上、脸粉上,略加点染就勾勒出一个淡雅绝俗的美人形象;然后又在体态上、舞姿上加以渲染:“飞絮游丝无定”,连用两个比喻把她的轻歌曼舞的神态表现出来。而这首词写得最精彩的还是歇拍两句。当他即席动情之后,从醉中醒了过来,又在月斜人静的时候,种种复杂的感受都尽括在“深院月斜人静”这一景语中,达到了“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境界。

从结构上说,词的上片写其人其境,营造出惝恍飘忽,扑朔迷离的意境,下片写自己的感受,性灵流露,雅而不俗,余味深长。全词造句自然,意不晦涩,语不雕琢,随手写来,妥贴停匀,足见司马光作词虽为余技,却也显示出学识之厚与感情之富。

赠刘景文 [宋] 苏轼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这首诗写的是初冬的景色。为了突出“橙黄橘绿,这一年中最好的景致,诗人先用高度概括的笔墨描绘了一幅残秋的图景:那曾经碧叶接天、红花映日的诸莲塘荷,现在早已翠减红衰,枯败的茎叶再也不能举起绿伞,遮挡风雨了;独立疏篱的残菊,虽然蒂有余香,却亦枝无全叶,唯有那挺拔的枝干斗风傲霜,依然劲节。自然界千姿万态,一年之中,花开花落,可说是季季不同,月月有异。这里,诗人却只选择了荷与菊这两种分别在夏、秋独占胜场的花,写出它们的衰残,来衬托橙橘的岁寒之心。诗人的高明还在于,他不是简单地写出荷、菊花朵的凋零,而将描写的笔触伸向了荷叶和菊枝。这是因为,在百花中,“唯有绿荷红菡萏”,是“此花此叶长相映”的(李商隐《赠荷花》)。历来诗家咏荷,总少不了写叶:如“点溪荷叶叠清钱“(杜甫《绝句漫兴九首》)、“接天莲叶无穷碧”(杨万里《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留得枯荷听雨声”(李商隐《宿骆氏亭寄怀崔雍崔衮》)······由此看来,终荷花之一生,荷叶都是为之增姿,不可或缺的。苏轼深知此理,才用擎雨无盖表明荷败净尽,真可谓曲笔传神。同样,菊之所以被誉为霜下之杰,不仅因为它蕊寒香冷,姿怀贞秀,还因为它有挺拔劲节的枝干。花残了,杖还能傲霜独立,才能充分体现它孤标傲世的品格。诗人的观察可谓细致,诗人把握事物本质的能力亦可谓强。这两句字面相对,内容相连,是谓“流水对”。“已无”、“犹有”,一气呵成,写出二花之异。可是,不论是先谢还是后凋,它们毕竟都过时了,不得不退出竞争,让位于生机盎然的初冬骄子──橙和橘。至此,诗人才满怀喜悦地提醒人们:请记住,一年中最美好的风光还是在“青黄杂糅,文章烂兮”(屈原《橘颂》)的初冬时节。这里橙橘并提,实则偏重于橘。从屈原的《橘颂》到张九龄的《感遇(江南有丹橘)》,橘树一直是诗人歌颂的“嘉树”,橘实则“可以荐嘉客”。橘树那“经冬犹绿林”、“自有岁寒心”的坚贞节操,岂止荷、菊不如,直欲与松柏媲美了。“菊残犹有傲霜枝”,后来就有人借用它比喻坚贞不屈的人。胡仔《苕溪渔隐丛话》曾将此诗与韩愈《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一诗相提并论。两诗虽构思和描写手法相似,艺术工力悉敌,内容却以苏诗为胜。这是因为,韩诗虽也含有一定哲理,却仍只是一首单纯的写景诗;苏诗则不然,它融写景、咏物、赞人于一体,借物喻人,赞颂刘景文的品格和节操。韩诗所赞乃人人心目中皆中皆以为好的早春;苏诗却把那些“悲秋伤春”的诗人眼中最为萧条的初冬写得富有生意和诗意,于此也可见他旷达开朗、不同寻常的性情和胸襟。真是浅语遥情,耐人寻味。苏轼这首诗虽为赠刘景文而作,所咏却是初冬景物,了无一字涉及刘氏本人的道德文章。这似乎不是题中应有之义,但实际上,作者的高明之处正在于将对刘氏品格和节操的称颂,不着痕迹地糅合在对初冬景物的描写中。因为在作者看来,一年中最美好的风光,莫过于橙黄橘绿的初冬景色。而橘树和松柏一样,是最足以代表人的高尚品格和坚贞的节操。因此如果以情韵与理趣来看,苏诗却似略胜一筹于韩诗。